毕竟哪怕是到了如今。
道衍依旧身兼御史中丞和国子监祭酒一职,并未卸任,不过只是入朝渐渐开始掌握实权,做着经国略要之事。
“给个法子。”
闻言,陆羽也就大咧咧、极为随意地坐在了这房内,说出他的为难之处。
道衍听后却是笑摇头:“《黄帝内经》记载,娥皇女英亦共事一夫。如今先生却也有了这般美事,自当好好享受即可,何须还这般烦恼诸多?”
道衍一边诉说,一边也是整理起了他的公务奏折来。
既然成了这朝内的御史中丞,自是不比此前的国子监祭酒来的闲散得多,每日手头上可都有着许多的国事要处理。
……
“此事变数太多,和尚我也无能为力。”
道衍整理着书案前的公务,思忖片刻便给出陆羽一个答案,甚至还言之凿凿地开口,“皇宫大内的陛下、太子殿下,国公府老夫人,还有陆施主府上的几位夫人,包括天下世家大族乃至于陆施主本人的心性变化。”
“和尚我着实左右不了。”
道衍轻轻一笑,看着愁眉苦脸的陆羽,不仅没有替他纾解半分烦忧的意思,反而还替陆羽又添了把火。
“反正先生眼下不参与这实学之事,不若重回国子监如何?”
“呵呵。”
陆羽白了道衍一眼,“事情不多,想的倒挺美。”
可下一刻,道衍却已将此事定了下来。
由不得陆羽去或不去。
“此事和尚我已递了章程,想必此刻已然到了那武英殿内,想必太子殿下还有陛下也应当都已同意了。
国之大事在实学,实学落实便在陆施主了。
国子监之内,陆施主已然不去督学里面的课程,哪怕是陆施主曾几何时才刚刚修订过的……”
“可以,这么快?”
陆羽目瞪口呆,还真就瞬间上了头。
“这才多长时间?”
陆羽掰着手指头一经细算,才发现都已经过去近小半年了。
时间过得好快。
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。
“陆施主此次可得一人之力了。”
道衍称了一下他面前这些工物的重量,几乎能够比得上一头牛。
陆羽冥思苦想。
“知道了。”
陆羽摆了摆手,没好气地说。
能看得出面前的道衍是抓住了他的死穴,然后就不放手了。
偏偏陆羽的确无能为力。
实学可谓是他在如今大明最鲜明的象征符号,没有之一。
可以说,没有了实学,陆羽便就没有了这立足之本、人生的追求信念,可谓同信仰崩塌全然是一回事。
“这事我得好好想想,一个人好好静一静。”
陆羽说这话时,一对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道衍,恨不得吃他的肉、喝他的血,把他的骨头也都咬碎。
全部吞到肚子里面好好消化一番。
“那便不送陆施主了。
下次陆施主若是要来,最好还是要符合这督察衙门里面的规矩较好。
无以规矩,不成方圆。”
“你还拿架子上了。”
陆羽又是开口道,“下次我这实学圣贤来了,倒要看看谁敢拦。”
陆羽同样牛气轰轰地大喊着说道,随后大步走出道衍的办公地方。
看了看这附近的其他几位御史,有除了道衍这御史中丞的御史大夫,也有其他的御史之人,个个面对陆羽的目光也是闪躲不及。
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,陆羽同他们的上官关系极为要好,还真不会这么不长眼的。
陆羽离了这督察衙门回到府上,第一时间就将杨士奇、黄观、马俊则他们几人给找来,好好研习接下来国子监之内的实学书籍。
杨士奇刚一到来。
此刻的他身为大明银行已然转正的总行长,双目因近日用眼过多,似是带上了老花镜,此刻望去好似都有几分近代人的模样装扮。
来到陆羽的书房内。
他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框,随后对着陆羽道:“微积分还不够吗?
此中大道,研究透了,即便不讲接下来的课程,也足够国子监之内的学子,还有这在朝为官的一众大人们好好钻研。”
闻言,方孝孺飞速点头。
什么一元二次方程、什么微积分,这最新的实学课程可实在是有些超纲,哪怕是他才刚刚领会了一元二次方程的实用之妙,同工部实践相结合,这理论才能“知行合一”,更莫提是其他人。
黄观、马君则两人更是默不作声,但赞同两个大字都已经写在了他们的眼底,极为明显。
陆羽可不惯着这反对声:“谁说此次是这门实学课程?你们家先生我何时说过这实学课程就只有一个?”
陆羽拉足了长音、摆足了架子,缓缓开口。
杨士奇双目微亮。
身为大明银行的总行长。
他整日里是最多跟这些数字打交道之人,所以莫说是一元方程,就连微积分乃至更大的进展,可都是由他这个实学之人而推进的。
可谓是陆羽门下最刻苦用功的关门弟子。
“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课程?先生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被杨士奇这般兴奋地注视着,陆羽感觉心里面怪怪的,莫名间有一种“病娇”的既视感,但很快就将这古怪的感觉抛在了脑后。
轻轻咳嗽了几声,这才言说道:“此次实学课程,乃是与工部之前的铁路、火车息息相关,可谓是‘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’。”
这才是陆羽真正的打算。
到了如今,实学之物已是有许久未曾开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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