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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护(1 / 2)

守护

章德云气急败坏道:“快说,是不是将迷魂散给了裴远愈!”

沈暖烟一脸镇静,睨视着他:“章公公省些力气吧!”

“莫非你服了毒药,一心求死!”

沈暖烟喘着粗气,一字一顿道:“若是我今日不死,倒是想看看公公是怎么死的!”

章德云恶狠狠道:“打,接着打!给我狠狠地打!我看她嘴硬到什么时候!”

沈暖烟吞下的不是毒药,是麻沸散。她怕,怕疼痛将她的理智吞噬,怕失去理智后护不住她想护着的人。

被麻沸散麻痹了神经,痛感顿减,但伤势却加重。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,“咣”地一声,刑房的门被人踢开。

金吾卫簇拥下的裴远愈一袭素白锦衣,长眉凤目之间尽管染上些长途奔袭的疲惫,但却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。他威凛逼人的眸光往章德云身上一扫而过,立刻有金吾卫将他拿住。

章德云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惧,猥琐卑微地恳求:“大元帅,饶……!”身边的金吾卫并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,嘴就被堵上了。

裴远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,波澜不惊地走向了沈暖烟后,脸上才露出一丝焦急和关切:“奉御,快给沈医女看看。”

只见奉御赶忙给沈暖烟灌下护住心脉的汤药,却怎么也灌不进去。只得施针将她心脉勉强护住。

“大元帅,卑职才疏学浅,怕是救不得了。”

裴远愈拳头攥紧,片刻嘱咐侍卫道:“拿我令牌,快去裴府将朔方送过来的军医带入宫中救治沈医女。”

已经有内侍用春凳小心翼翼地将沈暖烟擡了下去。

这时,裴远愈这才走到章德云跟前,早有内侍端了圈椅伺候他坐下。

裴远愈清冷地道:“你刚才不是想叫沈医女招认是将迷魂散给了本元帅么?证供若是拿到了怎么不到圣人跟前邀功,反倒在这里聒噪。”

“大元帅,大元帅,奴婢该死,奴婢该死,求您放过奴婢!”章德云也顾不得金吾卫禁锢着他,“咣咣咣”地不住磕头,额门冒出了血。

裴远愈懒得看他,嘬了一口茶后,将茶杯直接砸到他的脑袋上,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,裴远愈还是不擡眼皮,用清凉淡漠的语气说道:“确实该死,如你所愿。金吾卫,送他上路。”起身离去。

章德云面如死灰,身下漫出一滩水渍,一股尿骚的味道在刑房中飘散。下意识地低下头,只见一柄寒光利刃穿胸而过,身子如一摊烂泥般倒下。

清思殿内,沉香还在如意云纹镂空青釉熏炉里烧着,偶尔一两声沉香炸裂,让本就异常寂静殿内的空气又凝滞了几分。

皇帝走下御座,来到裴书怡身边,将她缓缓扶起:“说吧,书怡,到底怎么了。”

裴书怡却执拗地将头直接磕在了地衣上:“圣人,沈医女的迷魂散是给臣妾的!”

皇帝是无论如何不相信裴书怡用迷魂散的。这些年,他一直看着她长大,一脸不可置信。

“书怡,你要迷魂散有何用?”裴远愈不是救人心切,与裴书怡演的双簧?

已经坐在皇帝身侧的裴书怡幽幽笑道:“圣人,您知道您梦里喊的都是谁么?您喊的是我阿娘的小名。妾不想听,只得用此迷魂散麻痹自己。迷魂散还在妾寝殿的妆奁盒中,圣人可叫人去查。另外,每次妾身侍寝,圣人没有闻到淡淡香气么?”裴书怡坦然望向皇帝。

皇帝与她的脸近在咫尺,皇帝只怔忡了瞬间,脸上流露出怜惜与尴尬的表情,这是他三十多年的心魔。然而作为帝王的愧意永远只在一瞬之间,下一刻便只忆起了这些年来与她面红心跳的往昔。

须臾,他重重地将裴书怡揽在怀中:“书怡,是朕不好,这么些年,朕的心魔未除。此事就此作罢,日后顾惜自个的身子要紧。”

“妾的身子不要紧,打紧的是如今有人看着裴家眼热,才会出此下策为难裴郎。圣人,他已经成了内侍,这几年,为皇家尽心尽力,日后妾的儿女还得他多多看顾。今日若是不能还他一个清白,来日还不知道起多少波浪。”裴书怡知晓,今日若是不能彻底消除皇帝的疑虑,裴远愈就会受到更多的揣测和磨难。

沈暖烟被送入掖庭偏殿已经半个时辰,偏殿灯火通明,暖意绵绵,但却驱散不了从永兴宫赶来的崔逢月的寒意。

半个时辰前,圣人说此事不许再提,得了自由的她也顾不得其他,急急赶了过来。

内殿中,沈暖烟仿佛睡着了一般,只是浓重的血腥和沈暖烟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如同有百爪挠心般,叫崔逢月喘不上气来。

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:“奉御,沈医女如何了?”

奉御面露难色:“舒王妃,沈医女一直不醒,汤药也灌不进去,怕是要预备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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