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里寒冷,她还在寒风里待着,就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。也怪自己,昨夜把这娘子要得狠了,难怪她现在耍小性子。
说罢,往外走去,相公大臣们也跟着退出了书房。行走路上,大家都含笑地看着崔逢月的阿耶——右丞崔怀亮。左丞江景逸更是大胆的,直接说道:“早年间江某听闻太后娘年是个爽利之人,胆识过人,今日看来,确实如此!”
崔怀亮只得笑笑应对:“诸位先行一步,崔某有事随后就到。”说罢,直接调头就走。
裴远愈脚程更快,甩开大臣们到了崔逢月跟前,所有内侍早就背过身去,哪里还敢看。
“娘娘这是想叫臣背您到哪里?臣定当竭尽全力!”裴远愈打趣道,转背低身叫示意她上来。崔逢月也不客气,跳上他的背,搂着了他的脖子。
风里等了些时候,小手有些冰凉。
见他原地不动,崔逢月催促道:“走呀!”
却听得裴远愈沉声吩咐:“手怎么冷成了这样!将狐毛大氅披给娘娘披上。”
这是秋狝时候裴远愈猎得的狐貍毛所制成,暖和极了。
弄棋红着脸帮着弄好,静静退下。
裴远愈背着她往前走,伺候的奴婢远离十丈跟着。
“逢月今日怎么了?竟然不忌讳在外头与我亲近。”
我倒是要问问你,宫女相看得如何?怕是早就醉在万花丛中了吧!”
裴远愈笑笑,原来如此,笑意暖暖道:“太后娘娘这么快便得到消息了?”
崔逢月故意用了些力气咬住他的耳垂,有些恨恨道:“昨夜你孟浪,哪里顾得了我的死活!穿上朝服就翻脸不认人转身就会美人去了。青天白日的,还将把紫宸殿关上!你等着我今晚和你算账!”
裴远愈的手在她的腚上暧昧地拍了拍:“哪里有美人,人都没有见到就被我送往骊山行宫了。我怎么闻到了这么大的醋味!”
崔逢月伸手使劲掐了掐他的后颈窝,这对裴远愈来说,如同饶痒痒一般。崔逢月干脆利落道:“是醋了,我这光明正大地说。不向某些人,还弄来个什么抓奸细的由头!别以为背着我就好了,你蹲下,我要骑大马!”
裴远愈宠溺地笑笑:“嗯,骑大马容易,只是逢月说晚上要与我算账,这帐逢月准备怎么算!”
“哼,榨干你!看你还有没有精力应付别的莺莺燕燕!”
裴远愈突然停住脚步,身形一滞。
觉察他不对,忙问道:“怎么了,远愈哥哥。”
裴远愈只得轻轻道了句:“逢月,往前看。”
崔逢月这才把埋在大氅的头擡起来,赫然看见自己的阿耶站在了裴远愈面前。
糟了,阿耶是不是把刚才她说的话听进去了!崔逢月瞬时面红耳赤,恨不得钻到地底下。弄棋是怎么探听消息的!
她急得要想从裴远愈身上跳下来,怎奈她的臀部被裴远愈隔着大氅,牢牢握着,动弹不得。裴远愈的手在上头轻轻拍了拍,示意她别慌。
崔怀亮也顾不得裴远愈在前了,脸一沉道:“娘娘胡闹了些!大元帅日理万机,怎好劳动他,如今娘娘也是天下女子的垂范,还需谨言慎行。”
裴远愈镇定自若道:“右丞误会。适才擡肩舆的奴婢失职,雪天路滑,摔了娘娘,已经不能行走,奴婢们已被小东子处置了,但不好让娘娘在雪天里就等,本元帅离得稍近,背着娘娘入殿内再宣奉御来瞧瞧。今日廊下食不错,右丞尽早去用。”
说
罢,不理会崔怀亮的表情,径直往前去了。他背上的崔逢月一直将头埋在大氅里。
正要擡起头来呼吸新鲜空气,但裴远愈不准备放过她:“太后娘娘,适才说要榨干臣,那臣便等着。”
纤纤玉手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。
元宵节,京城三日不宵禁,待地藏奴观音奴入睡之后,裴远愈和崔逢月扮成寻常夫妻模样,逛夜市去了。
正在兴致勃勃等着吃浮圆子的他俩,好巧不巧被崔逢月的母亲高氏撞上,在高氏还未看清之前,崔逢月慌忙用大氅的帽子将脸都遮住,拉着裴远愈就跑,留下了只与裴远愈说了半句话的高氏。
二人气喘吁吁地入了翊善坊徐宅,崔逢月才定下心神。
一边给她将大氅背子等厚重之物脱下,一边用半湿的巾帕给她匀面后,裴远愈才道:“逢月,跑什么?”
“呀,前些日子,在紫宸殿被阿耶抓包,我自然是不想叫阿娘知晓你我的关系。”
“郡夫人知晓又有何妨!我本来就想上门言明。”
崔逢月急了:“你可别瞎说去,要是叫我娘知晓,我……我……定是我阿耶不知道和阿娘说了什么,前日阿娘入宫,说,宫中没有皇后,叫我做好天下妇人的榜样,要是叫她知晓你日夜宿在承香殿,她还不知道怎样训斥我。”
裴远愈点点头,笑道:“是我委屈逢月。”
话音刚落,小东子来报:“大元帅,崔夫人求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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