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堂密室的毒雾中,苏雪璃死死抱住萧明澈。少年滚烫的体温透过衣襟传来,他眉心融合的朱雀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。渡厄僧的迦南香灰锁链缠住白衣公子咽喉,江晚吟的朱雀锁链在毒雾中寸寸崩裂,而萧凛却在混乱中抱着另一个少年消失不见。
“带着孩子走!”白衣公子拼尽全力甩出银针,击中渡厄僧手腕。苏雪璃瞥见他后颈浮现的青藤印记正在溃烂,那些藤蔓纹路竟与迦南香灰中的蛊虫如出一辙。她咬碎口中的解毒丸,将半颗塞进萧明澈口中,星盘残片在怀中疯狂发烫,指引着他们向鹰愁涧方向逃去。
三日后,鹰愁涧的铁索桥在暴雨中摇晃。苏雪璃将萧明澈托付给江晚吟,转身面对身后的追兵。来者皆是黑衣劲装,面罩上绣着残缺的莲花——正是靖王府死士的标志。为首之人举起手中的弩机,漆黑的弩箭在雨中泛着幽蓝的光,那并非普通箭矢,而是改良版的神机弩,弩身刻着工部特有的祥云纹。
“朝中有人给他们提供兵器!”江晚吟瞳孔骤缩。她甩出朱雀锁链缠住桥头石柱,暴雨冲刷下,锁链上的蛊虫腐蚀痕迹愈发明显。苏雪璃握紧柳叶刀,突然想起周福尸体旁的波斯布料——那些西域织法的衣料,或许正是通过朝廷商路流入靖王府。
第一波弩箭破空而至,苏雪璃挥刀格挡,火星四溅。弩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,钉入身后的山壁,溅起的碎石中竟混着朱砂粉末。“这些弩箭淬了引魂香的毒!”她突然意识到,转头望向昏迷的萧明澈。孩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细密的黑纹,正是迦南香灰蛊虫侵蚀的征兆。
黑衣死士们踩着铁索桥蜂拥而上,有人甩出绳索试图套住江晚吟。千钧一发之际,白衣公子从山崖上纵身跃下,折扇展开的瞬间,十八枚银针精准射断对方的筋脉。他的衣衫早已被毒雾腐蚀得破破烂烂,却在此时掏出一卷泛黄的图纸:“看这个,神机弩的改良图!”
图纸边缘染着暗红血迹,角落处盖着工部侍郎的私印。苏雪璃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信件,那些被她当作普通账本的纸张上,似乎也出现过类似的印章。暴雨冲刷下,图纸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:“七月十五,子时三刻,鹰愁涧。”这正是他们今日的行程!
“我们被算计了!”江晚吟斩断又一波袭来的弩箭,朱雀锁链在雨中发出不甘的嗡鸣。铁索桥突然剧烈晃动,竟是有人从下方攀爬上来,手中拿着浸过桐油的火把。一旦点燃绳索,他们将陷入前后夹击的绝境。苏雪璃将萧明澈交给白衣公子,从怀中掏出从皇陵带出的半幅襁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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