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如今神色匆匆地踏入行动科科长赵伯钧的办公室,汇报石原熏死亡后的善后事宜。
“赵科长,石原熏死亡一事,已基本处理完毕,对外也统一了口径,暂时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”方如今条理清晰地说道。
赵伯钧微微点头,目光中透着一丝赞许:“做得好,这件事务必谨慎,不能出任何纰漏。”
随后,赵伯钧话锋一转,压低声音透露:“最近情报科有新动作,王德发亲自带队去常州了。”
方如今心中一动,追问道:“去常州?所为何事?”
赵伯钧眼神变得严肃起来:“据说和军火走私有关。上面得到消息,有一批重要军火即将通过常州转运,情报科打算提前截获。不过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,毕竟这是情报科的行动。”
行动科和情报科向来明争暗斗,彼此都在对方阵营安插了眼线。
赵伯钧在经营多年,情报科那边稍有风吹草动,消息便会迅速传到他这儿。
方如今暗暗记下这个重要信息,表面却不动声色:“原来如此。”
行动科与情报科之间的龃龉,这趟浑水一旦蹚入,恐难脱身,还是置身事外、不参与其中为妙,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赵伯钧又道:“如今啊,临城站那边可不太平。你们站长都跟我提了好几次了,盼着你尽快回临城主持行动组大局。”
方如今微微皱眉,神色凝重起来。
赵伯钧接着说:“临城那帮日谍近期疯狂搞破坏,又是暗杀政要,又是搞爆破,到处制造恐慌,搞得人心惶惶。你们站长说,没你在那儿震着,真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。”
这些事情,方如今也听说了。
首先是民政厅副厅长林慕文被暗杀一事。
此人在任上推行了一系列利民政策,如兴修水利、普及教育、救济灾民等。
日谍精心策划了一场暗杀行动,派出经验丰富、心狠手辣的杀手。
杀手通过贿赂林慕文身边的仆人,摸清了他的日常行程。
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,林慕文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,乘坐着黑色轿车返回府邸。
当轿车行驶至一条狭窄的巷子时,早已埋伏在此的杀手突然冲出,手持消音手枪,对着轿车连开数枪。
子弹穿透车窗,击中了林慕文的要害。
司机惊恐地加大油门,试图逃离这个危险之地,但林慕文已因伤势过重,在轿车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林慕文的遇害,如同一颗重磅炸弹,在临城官场和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除了暗杀政要,日谍还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临城的重要基础设施。
位于城郊的正在紧张建设的临江大桥,该桥建成后,将是连接浙赣铁路和沪杭甬铁路的关键交通枢纽,对于临城的经济和军事战略意义重大。
特高课深知其重要性,经过长时间的侦察和准备,他们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实施爆破行动,趁着夜色,悄悄潜入大桥施工现场附近,在大桥的关键支撑部位安置了大量的炸药。
随着引爆器被按下,刚刚建起的3号桥墩部分以及一个用于施工作业的的沉箱被炸毁。
同时,特高课为了制造更大的恐慌,选择在河坊街人流量最大的中午时分发动袭击。
他们在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上隐藏了炸药,然后将马车驶入河坊街的中心位置。
当马车行驶到一家大型绸缎庄门口时,他们远程引爆了炸药。
刹那间,火光冲天,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将周围的商铺掀翻,玻璃碎片和砖石瓦砾四处飞溅。
这些事情弄得纪成林焦头烂额,已经在电话中不止一次向方如今诉苦了。
站长虽然在打电话的时候没有明说,但已经隐晦地表达了让他赶紧回去的意思。
这时,赵伯钧坐在沙发上,轻轻招了招手,示意方如今再靠近些。
待方如今靠近了些,他才缓缓道:“如今啊,我是真心不想让你走。这段时间,你在南京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。那些特高课的特工,一个个狡猾得像狐狸,可在你面前,就像老鼠见了猫,没一个能逃脱的。
就说那石原熏,狡猾多端,多少人都拿他没办法。可你呢,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,把他给揪了出来,让情报科吃了瘪。你这功劳,我都记在心里呢。
你这一走,我心里还真空落落的。可我也知道,你是临城站的人,临城那边情况紧急,站长又三番五次地跟我提,希望你能尽快回去主持行动组大局。而且这事儿,处座也亲自点过头了,我总不能拦着不让你走啊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不过如今,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。我希望你回去之后,能尽快稳定临城的形势。等那边的事儿处理妥当了,我立马就跟处座申请,把你调到南京行动科来。
到时候,你跟着我干,一个主持工作的副组长是跑不了的。有了你的助力,我这行动科才真是如虎添翼,什么特高课、红党,统统都不是咱们的对手!”
方如今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多谢科长栽培!”
临城站,于他而言,虽舞台不大,却有着独特的优势。
在那里,他手握一定实权,诸多事务皆能自主决断,无需处处受制于人。
站长对他信任有加,视其为心腹,全力支持他的工作。
这种默契与信任,让他能毫无顾虑地施展拳脚,按照自己的思路和计划开展行动。
每一项决策都能迅速落地,每一个想法都能得以实践,这种掌控感和成就感是在其他地方难以获得的。
反观南京,舞台无疑更为广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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